閒話咖啡

十月一日國慶疊加中秋，雙節共慶，疫情避相聚，一早宅家查看微信，長期不聯絡的朋友也互發微信慶賀。再翻閱網頁，竟然發現十月一日還是“世界咖啡日（節）”，是五年前國際咖啡組織宣佈的。雖然我國不是該組織成員，佳節共慶又何妨。我在電視機前“參加”國慶升旗禮，吃塊月餅、喝杯咖啡，美食佳飲增添了節日的歡樂氣氛！

港澳和上海人喝咖啡歷史悠久，我說兩個小故事以證明。故事一：抗美援朝志願軍打掃戰場，發現了幾桶美軍留下的黑色粉末，不知是什麼？有一人說：這是咖啡，泡水喝的。指導員抓了點放進水壺，剛喝一口就噴出來了，比中藥更苦……部隊繼續行軍，他們把咖啡粉混合泥土塗在沿途的樹幹上，利用咖啡氣味作為後續部隊前進的路標，美國咖啡為抗美援朝立新功。

故事二：文化大革命初期，北京紅衛兵到上海抄家搶掠，霸佔了上海外國語學院學生張壽珍家的整棟樓房，男女紅衛兵混雜住在一起。張壽珍一家人被關入一個小房間。一天有個紅衛兵拿了一罐東西闖入小房間，問這是什麼？張壽珍回答說是咖啡豆，是吃的。上海方言吃喝有時不分，喝咖啡可以說成吃咖啡。過了一會兒，紅衛兵怒氣沖沖跑過來大罵：資本家欺騙毛主席的紅衛兵……原來北京孩子把咖啡豆當成豆子嚼着吃了……

這兩個故事說明改革開放前，咖啡並非全國流行，只是港澳和上海人較多喝咖啡。所以海派清口創始人周立波把是否喝咖啡作為上海人與外地人的區別。

我小時候祖父祖母每天午餐後喝咖啡。我八歲那年日本鬼子進上海租界，市面上咖啡斷檔，餐後改為喝茶。接着我們去江蘇鄉下避難，連續四年不曾喝咖啡。抗戰勝利後回上海，咖啡再次成為我家生活必需品。

解放後我主要是喝茶，偶爾也喝咖啡。我家附近有國際飯店和金門飯店的咖啡室，還有多家著名咖啡館。但是我家一向喜歡自己家裡煮咖啡。

我年輕時雖然多病，但神經健全，白天不必靠咖啡提神。晚上喝咖啡照常睡覺。現今老了，每天早晨必須喝咖啡提神，下午四點後不能再喝咖啡……

媒體上咖啡與健康的論說很混亂，先說咖啡增加罹患糖尿病風險，幾天後反說咖啡減少糖尿病風險。從前說咖啡致百病，現今說咖啡治百病，致和治，一字之差十萬八千里。希望當今媒體肯定咖啡優點的各種報道不是商業炒作，希望咖啡真能預防老年癡呆和糖尿病。

不管媒體怎樣報道，我行我素，保持高齡後的多年習慣，每天進食早餐時喝不含糖的奶茶和奶啡各一百五十毫升，或咖啡、紅茶和奶粉混合的“鴛鴦”三百毫升。

國慶中秋佳節鴛鴦疊加，高高興興喝杯“鴛鴦”咖啡奶茶。

殷立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