構建“雲上學校”
隨着疫情席捲全球,面對面的傳統課堂教學一度被按下了暫停鍵,而教育信息化則被按下了加速鍵。學校的圍牆和知識的藩籬被打破,無論是否接受、習慣這種全新的信息化教學方式,它都已經悄然走入了師生的教學日常,改變了學校的管理生態。“雲上學校”的構建和完善已成為本澳教育持份者必須共同重視的議題。
二十世紀末至二十一世紀初,美國、日本等諸多發達國家相繼將教育信息化發展納入國家發展戰略,中國教育部亦於二○一二年初頒佈了《教育信息化十年發展規劃(2011-2020年)》,以加快教育信息化進程。澳門教青局和本澳部分學校亦建立了教育信息化平台,以達致資源共享和教學管理的目的。隨着信息技術與教育教學的融合,我們可以看到,教育信息化的確對提升教學質量、促進教育公平起到了重要意義。
此次疫情,意外地成為了一場面向學校、師生的教育信息化應用考試。曾經在三尺講台上的老師站在攝像頭前,成了“主播”;學生捧起手機、平板電腦,點觸代替了紙筆;曾經在教材、教案中的知識被轉化成為更直接可感的圖文、視頻和動畫,以適應新趨勢。在筆者所就讀的澳門大學裡,各科系老師均探索使用包括Moodle、Zoom、騰訊會議等在內的各類資源共享平台和在線多人視訊平台,以期達到“停課不停學”的目的。
這場考試的“成績”如何?有賴社會共同打分。而由線下轉向線上亦暴露出來的一些問題,值得我們共同關注和探討。譬如說,部分學校信息化設備或軟件的採購、開發、應用等良莠不齊,或缺乏長期使用並加以維護的線上教學平台,或面臨着操作體驗流暢度和服務器承載能力不足等問題,這為學習資料的共享、視頻教學的開展、學習反饋的進行帶來了困難;有的學校在平常的教學中未重視教育信息化,習慣了傳統教學的老師們對新的教育理念、方法和技術手段不夠熟悉,亦或是對改變有點抗拒,從而導致未能實現工具效用最大化;此外,家長和學生對於新的教學方式接受度不足,或擔心電子產品所帶來的“副作用”,因而配合度不足。
疫情的到來,迫使我們去面對教育信息化中存在的問題,但教育信息化絕不僅僅是為了疫情這樣的特殊時刻而準備的。早在一九五○年,計算機之父圖靈就已經提出設想:機器能思考嗎?此後,“深藍”“阿爾法狗”“沃森”等智能人工智能產品先後將人類“擊敗”,證實了圖靈的猜想。針對智能時代的課堂教學,學者魯本 · 普特杜拉(RubenPuentedura)將資訊技術在教與學中的主要作用描述為替代(Substitution)、增強(Augmentation)、調整(Modification)和重塑(Redefinition)。
隨着研究和實踐的深入,我們逐漸認識到,學生的走班、排課、打卡及封閉性試題批改等基礎性行政工作,都可以交給信息化工具來完成;學生學習過程的監督和評核,如答題速度和正確率變化曲線等可以通過信息化方式來處理和跟蹤;傳統的家校溝通中出現的信息不對稱等問題,可以基於信息化平台的實時雙方反饋來解決。而要真正實現以上目標,就需要統籌規劃實體學校逐步構建和完善“雲上學校”,實現教學資源和管理的信息化、數字化,設計適合線上傳播的課程安排和教學內容,而非直接照搬線下課程。同時,還要根據人力資源和財政的統籌規劃,提升教師的信息化教學意識和技能,對設備和軟件進行定期採購、更新和維護,避免學生因設備和技術原因而無法正常學習,以保障每一位學生的受教育權利。
技術終究只是工具,而懂得有效、合理使用工具,正是人類比其他物種較為優勝之處。期待由技術成就的“雲上學校”,能夠基於大數據,為學生提供個性化、個別化的學習和評價方式;基於VR(Virtual Reality,虛擬現實技術)、AR(Augmented Reality,增強現實技術)等多樣的媒介技術手段,幫助老師實現充滿想像力的教學方式;基於成熟的電子化系統,提高學校和教育行政部門的管理效率和風險應變能力;基於資訊共享平台,對抗因時間和空間所帶來的知識半衰期和教育不公平現象。抱着這份敢於嘗試、改變的心態,讓我們一起向理想的教育邁進!
陳芳庭
(澳門大學教育學院研究生)
(澳門大學教育學院黃素君副教授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