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歲談金
二〇二一年伊始,很想和讀友們講心,不過宥於拙欄所談是《管子》,基於其連續性,欲停而不可,於是轉而講金。然過不在我,我不是個“見錢開眼”的拜金人,只是依書直説。因為,《管 · 乘馬》這篇講的是金。
《説文》:“金,五色金也,黃為之長。銀,白金也;鉛,青金也;銅,赤金也;鐵,黑金也。”《管》説的“金”,未審是哪種金,如果是“黑金”,它的主要含量為政治,因為有“黑金政治”一詞;倘若是赤金,有濃厚的土豪氣味。有聯語曰:“只為銅多開口響;皆因皮厚發聲高。”銅,固然是赤金,而聯中的“銅”指銅鑼;而“皮”就是鼓。估計《管》説的是“黃為之長”的黃金,實即錢財。而俗諺云:“錢財如糞土”。黃金不外臭銅而已。尤有甚者,金是兇器、是刑具、刀鋸斧鉞之類。《莊子 · 列御寇》:“為外刑者,金與木也,為內刑者,動與過也。”這一類的金多,輕則身子弱,重則足以致命。有謂“財不可露眼”,一旦曝光,可能“咸包散”。但金既是錢財,沒有它不能養命,有了它,足以致命。
《管》説:“黃金者用之量也,辨於黃金之理則知侈儉,知侈儉則百用節矣。”這是説:黃金是計量財物的工具,無疑是一種貨幣。只要明白它的作用,就知道何謂節儉,何謂奢侈。兩者之間應有所調節。過於節儉,人人都是守財奴,經濟像一潭死水,影響生產;過於揮霍,金價低賤,也會妨礙生產。國用過於節儉,生產受到抑制;過於奢侈,就會浪費物資。物資一旦短缺,會令社會恐慌。黃金之所以成為貨幣,是用來察看生產與消費的溫度計。
作為一個國家的執政者,在宏觀管理上應該把握生產與需求,此謂之國家預算,不能“貨盡而後知不足”、“事已而後知貨有餘”。
冬春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