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多麽幸福

欣賞過美國電影《仙樂飄飄處處聞》的，有誰會忘記家庭教師瑪麗亞，帶着馮·特拉普的七個兒女，在奧地利薩爾茨堡阿爾卑斯山的山間、湖畔，邊唱歌邊玩耍的動人情景呢？正是這位聰敏過人的瑪麗亞，讓那七個兒女，走出被局限着的狹小空間，身心愉悅地讓天真爛漫的歌聲，與可親可敬的大自然融而為一。

像如此超凡脫俗的歌唱方式，我最近又增添了確當的見識。一個叫彩色兒童合唱團的，在一個有着充足日光和空氣的樹林子裡的綠茵茵的草地上，唱着多聲部的《你鼓舞了我》。前景垂掛着幼嫩枝葉，女教師站在半圓形的中間在指揮着，或兩排或三排，多是女孩也有幾位戴着金色領汰的男孩在跟隨着；而其背後，則是幾條林中小路，和簇擁着林中小路的似有靈性的樹木花草。小孩隊形並非一成不變！偶而，會有幾位站前在張揚着，或所有的人隨着歌唱節奏在行進着。最後，則見這一堆那一堆的孩子坐在草地上，邊唱着臨末的那個長音，邊向攝像機的方向招手。看着周遭潔淨清新的環境，聽着孩子潔淨清新的歌聲，你會感到精神乃至心靈，仿佛被蕩滌過般的通透。

有人說，那些孩子不像在荷蘭街頭唱《你鼓舞了我》的馬丁·赫肯斯般的，聲音飽含百感千愁，即使唱到“每當我心情低落，我的靈魂如此疲憊”時，也滿臉歡笑！這不要緊！你看！丁點大的幼童，就有用高興的語調，熟誦杜甫《春望》的“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的。那是“童言無忌”！到長大後，他們就會有感時恨別、憂國思家之心；唱《你鼓舞了我》時，也會有類似改變。

真是美景苦短！視頻裡，由始至終不見與女孩子穿同一種裙服的老師的正面形象。但當她順轉調之勢帶領孩子高舉雙手時，我們越益豁然開朗。隨着撩人心懷的旋律，我們目睹仍然生機盎然、蓊鬱鮮豔的樹林子的深處。心搖神蕩的人們因之喟然興嘆：“唱着《你鼓舞了我》的孩子們多麽幸福！其正如瑪麗亞帶着的七個孩子一樣”。

費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