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太多 做得太少
珠三角是河網地帶,西江和北江盤繞這一區域,然後通過珠江口匯出南海。六月,在中國南方是洪汛期,上游經常因暴雨引致山洪暴發,下游出海口亦常有海水倒灌發生,西江和北江的大小河涌就會在六、七月的洪汛期溢滿,甚至漫過河堤,浸上街道。
數十年前,仍未有鋪天蓋地的大型基建,“水浸街”雖然不是時常發生,但亦非罕見;若把所有暴雨造成的水浸現象都歸咎於氣候異常,並不公平。筆者幼時住在南海鄉村,每年冬至農閒之後,鄉中幹部必然召集精幹勞力修築水利、鞏固堤圍、疏濬河道,力求把來年洪汛災害損失減至最低。
澳門在開放賭權之前,由澳博負責內河疏濬工程,設有專責部門;既是為己亦是利人,也是賭權合約職責所在。現時這類工程大概歸責政府部門,有否落實執行、工作效益如何,難以稽考了。只知道在澳門“水浸街”愈益嚴重、愈益常態化,在這一點上倒與內地大小城市看齊了。是誰之過?當然不單單是氣候異常之過、不單單是城市基建配套不完善之過、不單單是某個政府部門工作不到位之過,所以只能說,是“社會的錯”。
說到錯,想到日前我魯莽評論了朋友圈的一張圖片。因為不時看到出現在朋友圈的巨魚圖,訝異於魚之大之餘,亦驚慄於人類殺戮之不遺餘力。魚固然巨大,但砍下去的刀更重更鋒利,我分明聽到了圖片中那條魚在被砍掉尾巴時,張大了碩大嘴巴的慘叫聲。
我還記得小時候,六月洪汛期,偶而可見接近西江的小河道會有巨魚游進來。大概洪水擴闊了河面,誤導了牠的方向感;當洪水驟退,像小船一般碩大的魚就擱淺河道裡。鄉下人從不敢動牠分毫,反而糾眾又推又拽,合力將牠引導至水深處,然後游回大江中。
一場大雨、一條大魚,而已,都是我想太多了。
花 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