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數字的貨幣

上回在北京，早起買早餐，卻擔心早餐店不接受現金。難得老闆娘點頭，我喜出望外，遞給她一張百元大鈔。她眉頭一皺，翻遍了錢包，才勉強湊齊零碎的紙幣，找錢給我。相比起九年前我在北京短住的一個月，如今的北京，乃至整個中國，支付方式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轉變。這年頭，沒開通任何在內地能使用的手機支付方式的我，錢包內塞滿百元紙鈔，遊蕩在大街小巷之間，像從遠古穿越而來的原始人，若然沒有朋友幫忙，相信很難在內地大城市生活。

猶記得童年時，每個小孩家中都有存錢罐，小孩把零用錢、利市錢摺起來，通過狹小的縫，投入存錢罐，學習儲蓄，為自己想要的玩具、零食埋單。我也有過一個存錢罐，是塑膠製、標誌性的中國銀行摩天大樓。沒多少收入的我，一般只會將硬幣而非紙鈔，存入這間“銀行”。然而，隨着科技進步，手機支付日趨流行，存錢罐或許快將被時代淘汰，成為歷史。以後小孩都會直接把錢存入手機APP，金錢不再是一個個能拋能擲的硬幣，也不是會髒會皺會破的紙張，而只是一堆聞不着摸不到的數字。但它們不會掉進水溝，也不會被頑皮的孩子用來投擲傷人，更不會成為傳播病菌的媒介。從此以後，我們的金錢就像股市的數字，在手機內漲漲跌跌。而一部有充足電量的手機，才是我們外出必備的錢包。

小時候，偶爾會看到有人捧着一大袋硬幣，去超級市場購物，那袋硬幣，比他們買的商品還要重。付款時，把整袋硬幣倒出來，慢慢數，收銀員也只好無奈地陪他一起數。等算好了，十分鐘已過去，排隊人龍怨聲載道。每當想起這個畫面，我就覺得，電子支付，無論是現在的手機銀行支付、微信支付、支付寶，抑或是據聞正在開發、將要推出的推特支付、電報機械人支付等等，都是改變人類生活的偉大產品啊！

古 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