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讀《珍貴和難忘的往事》

音樂節的十月二十八日晚，在文化中心綜合劇院，由“音樂永恆樂團”演奏蘇聯作曲家普羅科菲耶夫（一八九一至一九五三）的《D大調第一小提琴協奏曲》（作品19），惹起我重讀蘇聯小提琴家奧伊斯特拉赫（一九○八至一九七四）所寫的《珍貴和難忘的往事》一文的衝動。因為，普羅科菲耶夫的《第一小提琴協奏曲》是奧伊斯特拉赫生前常演不衰的保留曲目。我依稀想起，奧伊斯特拉赫在這篇散文中述及普羅科菲耶夫的這部《協奏曲》。

果然記憶沒欺騙我！對普羅科菲耶夫的《第一小提琴家協奏曲》，奧伊斯特拉赫如此道之：“如歌的主題、和聲配置的幻想性、技術的新穎在吸引着我，最主要的是整個音樂的那種異常光明、樂觀的色彩，就像是一幅灑滿陽光的風景畫。”

奧伊斯特拉赫執筆時為一九五四年三月，我以為其為紀念普羅科菲耶夫告別人間一周年而作。奧伊斯特拉赫在文章中還說及，一九二六年春天，只有十七歲的他在敖德薩音樂學院的畢業考試時就演奏了普羅科菲耶夫的《第一小提琴協奏曲》。同時，奧伊斯特拉赫還演奏了意大利小提琴家、作曲家塔蒂尼的《魔鬼的顫音》等，他一定獲得優異成績。然而，事過或許一年，一九二七年三月，普羅科菲耶夫在敖德薩舉行兩場個人作品音樂會，其當然大受喝彩。音樂會後，為了表達敬仰之忱，公眾為普羅科菲耶夫組織酒會，音樂家在酒會上演出普羅科菲耶夫的作品，其中，奧伊斯特拉赫演奏了《第一小提琴協奏曲》第二樂章“諧謔曲”，結果出乎意料，當奧伊斯特拉赫奏畢，只見抱誠守真的普羅科菲耶夫走上前去對奧伊斯特拉赫說了一句讓奧伊斯特拉赫銘記一生的話：“年輕人，你完全沒有按要求演奏！”天啊！接着，就這部協奏曲，普羅科菲耶夫為奧伊斯特拉赫仔細分析了自己的那部早期之作。其時，言者三十六歲，聽者十八歲。

（二之一）

索倫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