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菌相隨的人類社會

作者賈德 · 戴蒙是美國加州洛杉磯分校地理學教授、美國國家科學院院士。是全球至今唯一兩度榮獲英國科普書獎榮譽的作家，被譽為“我們這個時代的達爾文”。本書是其成名之作，與《大崩壞》、《昨日世界》合稱為“人類大歷史三部曲”。

作者透過生物地理學、演化生物學、語言學、文化人類學等學科，探索不同族群的發展軌跡，探討人類社會不平等的起源和地理成因。在這部涉及一萬三千年人類歷史的巨著裡，病菌是始終無法繞開的沉重話題。若用一句時下流行歌曲《還沒有愛夠》裡的詞來講，那就是“伴在你左右”。又由於兩年多來，新冠疫情的反覆和肆虐，給整個世界造成巨大災難。那病菌在我們人類發展的歷程中，是如何出現和傳播？過往的經驗，能否成為撫慰我們心靈的方劑？過度的恐慌，又有沒有必要？相信這也是許多人閱讀本書病菌部分時的初衷。

人類的發展史，尤其在早期的時候，即是尋找和生產食物的歷史。作者認為，大約一萬年前，人類在搜尋食物的過程中，開始馴化野生動植物。每天“與牲口密切接觸，在牲口中流行的病菌就趁機開發人體作為生殖場所”。因為“歐亞大陸的家畜種類多”，“進入人體的家畜病菌就比較多”。作者斷言：“在人口密集的社會傳播的病菌，大多數是由家畜病菌演化出來的。”近代史上人類殺手如天花、流感、肺結核、瘧疾、麻疹、霍亂等等，都是如此。美洲沒什麼家畜，群聚傳染病的病菌當然就少。而非洲的南北向大陸軸線則嚴重阻滯了牲口的傳播。

豢養家畜的人們雖然成為某些病菌最初的犧牲者，但也會慢慢產生抗體。不過，流感和感冒等疾病，因人類抵抗力有限，痊癒後還免不了再遭感染。而其他如麻疹、腮腺炎、風疹、百日咳、天花等，由於抗體的作用，則一次感染，終生免疫。當擁有抗體的人和從來不曾感染過這類病菌者接觸時，就有可能造成傳染病的大流行。

史上最恐怖的流行病是流感，一戰結束時，奪走了兩千一百萬人的生命。一三四六至一三五二年，由亞洲通過貿易網絡傳播的黑死病，造成歐洲四分之一的人口死亡。

世界上多數傳染病都是由歐亞大陸往外傳，作者列舉很有說服力的例子，前哥倫布時代約百分之九十五的美洲土著，因殖民者西班牙人“攜帶”的天花而喪生；人口最多的美洲土著社會密西西比酋邦，在一四九二年和十七世紀第一個十年末之間，也因入侵者歐洲人引發的傳染病而消亡。並指出歷史上，沒有一種致命病毒由美洲傳播到歐洲。

在考察和分析的基礎上，作者總結了成為流行病的傳染性疾病的幾大特徵。一是傳播速度驚人；二是以“急症”的面貌出現，很快就可以置人於死地，若大難不死，沒多久就會康復；三是痊癒的倖存者則產生抗體，很長時間不再復發，或終其一生不會再受感染；四是這些疾病往往只在人類社群中發展，致病的微生物無法在土壤或其他動物身上存活。

作者在與病菌相關的部分裡，把千百年來的公共衛生災難，條分縷析，用史料和數據做支撐，讓我們感受災難的巨大與過程的艱難。更給讀者普及了相關知識，在一定程度上，提振了讀者戰勝病菌的決心。

當然，本書的出版，也曾引發較大爭議，不認同作者某些觀點的，也大有人在，這也是事實。

輥 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