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的時候

此刻身邊朋友大都已從“羊圈”中走出來，陽康了仍然要乖乖休養，不能亂走。我也由牧羊人變成了“羊羊”，且“羊”了竟然十天。不過，反正有了心理準備迎接這病毒，要來的終歸要來，相信只有這場病，叫人類那麼無奈地“欣然接受”。就如一場曖昧了三年的關係，捉不緊，趕不走，總在人們差點忘記的時候忽而突襲，弄得天翻地覆，又不知溜哪裡去，叫人有樁揮不去的煩事，倒不如撇撇脫脫的來個了斷。

病在床上，除了放下手上工作，還有報復性的、沒日沒夜的昏睡，更是咳和喘。我發覺這並不是重感冒那麼簡單，以往聽說“很多人沒有症狀”，似乎事實並非如此。卻不知病毒很狡猾的，昨天退燒了，今天殺個回馬槍再燒過；明天精神了，轉頭又全身骨痛……完全不講章法的，將來如何共存呢？最麻煩是不少老人家招架不住，實在感觸生命的無力和蒼白。

“羊”的時候，還有一段難忘小插曲。那個夜晚，已進入夢鄉與周公聊天，忽然來個夜半鐘聲響，朦朧中驚醒差點以為到了客船，看看時鐘，是凌晨四點多，腦海出現無數畫面，心跳加速。我們趕緊開門，原來是住在同一棟樓的親友，他們年邁的父親嚴重不適，想來救助和商量對策……最後，總算入了醫院得到治療，當然過程並不順利，深深體會到澳門醫療系統面臨的極大考驗。我好幾個晚上滿腦是鐘聲的陰影，還有他們焦慮的眼神，更擔心老人家。看着天花板在想，我們都是凡塵中來來往往的匆匆過客，或走或留，不過如此。

通關、復常成了許多人的一個夢，朋友極力推薦去一趟旅行。是的，不論走進花柳繁華的都市，還是奔於草木荒涼的沙漠。不管哪裡，只要能上飛機飛一轉就好。

遨 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