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苗史話

人類在與疾病抗爭的漫長歲月裡，逐步認識到疫苗接種，能夠防止“瘟疫”傳播，保護健康。

在古代，天花是一種極具傳染性的危險疾病，感染後會發燒、嘔吐、失明、皮膚粘膜有膿瘡，死亡率極高。單單二十世紀一百年間，就有三億人死於天花。天花最初可能發生於東南亞，後來傳播到阿拉伯，然後到了歐洲。在十六世紀歐洲人把天花病毒帶到美洲，奪走大量毫無免疫基礎的原住民生命。最早對天花的接種防疫發生在約二千年前的中國東漢時期。當時中國出兵攻打“交趾國”，帶回的俘虜中有人攜帶天花病毒，被稱為“虜瘡”。

據史書記載，中國古法免疫用的是人痘，接種方式有四種：“痘衣法”、“痘漿法”、“旱苗法”和“水苗法”。最常用也最有效的是“水苗法”，即把患者痘痂研成細末，加水調和製成疫苗，裹在棉花裡捏成棗核形狀塞入鼻孔，十二小時後取出。七天左右發熱出痘，即為種痘成功。這種接種防疫方法十八世紀由土耳其傳到英國，最初在皇室和貴族應用。現代的“疫苗”源於十八世紀的晚期，當時英國醫生詹納採用已感染了“牛痘”的患者膿液，用雙頭針劃破皮膚接種“天花”疫苗，經實踐證明預防“天花”安全有效。

詹納的疫苗一八○五年傳入中國，因為接種牛痘比人痘安全，遂逐漸取代了接種人痘古法。一九六七年，世界衛生組織發起全球消滅天花計劃，終於在一九八○年五月宣佈，天花病毒已經消滅，地球上再無天花。這是人類最偉大的成就之一，堪比登陸月球。

疫苗防疫成功的另一個例子是脊髓灰質炎，俗稱小兒麻痹症。這是一種兒童急性傳染病，病毒由口腔進入消化系統，侵入血液、神經系統，攻擊脊髓。會導致無法逆轉的終身殘疾，最常見的是腿瘸。一九五二年美國醫生索爾克研發出第一支小兒麻痹症疫苗，後來改良接種方式從注射改為口服。中國醫學病毒學家顧方舟一九六二年研製成功減毒活疫苗糖丸，脊髓灰質炎發病率驟減。這疫苗和治療使得大約一千八百萬人避免了因病致癱的命運，一百五十萬兒童得以存活。現在世界大部分國家消滅了脊髓灰質炎，仍未消滅脊灰病毒傳染的只有阿富汗和巴基斯坦，每年有幾十個感染病例。

麻疹是一種傳染性極強的病毒性疾病，在麻疹疫苗廣泛使用之前，幾乎每一個兒童都感染過麻疹。感染過麻疹因為自然免疫，就不會再次患上此病。嬰幼兒、患有慢性疾病、免疫功能受損或者重度營養不良的人群都屬於麻疹併發症高危人群。一九六三年麻疹疫苗問世，疫苗出現之前全球每年有二百六十萬人被麻疹奪走生命。

一九六○年代開始，免疫效果良好的麻疹減毒活疫苗開始普及，現在世界上約70%的兒童都可通過國家兒童免疫計劃接種麻疹疫苗。部分發達國家已經消滅了麻疹，或者能夠有效控制疾病傳播。但非洲和亞洲不少國家兒童疫苗接種率仍舊很低，可能發生致命的併發症。現在每年全世界仍有十四萬人死於麻疹，且大部分是嬰幼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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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德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