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
“白月光,照天涯的兩端;在心上,卻不在身旁。”
中秋夜,濃霧不散,一心賞月的人,身上又照不到半點月光。佳節團圓,明明家人全都在場,卻更顯我的獨身。感情事沒進展,生活只能原地踏步,累了,就只能坐到地上去,偕淤泥一同腐化;要是有種子能生根發芽,最後也只能結出虛胖的柚子,被剝了皮,切成小塊供在桌上。品嘗供品的神明嘴裡只能說出享受,苦或酸,在信徒面前不能明說,也毋用明說。
電視上的煙花匯演結束後,我便找到機會躲進了睡房,為自己點播一首老歌。好友傳來祝福,問我一切是否安好,敲着鍵盤的手不停打着哈哈,懂我的人大概都知道,這些笑臉不可信;為了讓話題延續,好友再問我看沒看見月光,我說沒有,窗外的天很黑,似乎一直都是。別人的快樂都像明月,高高掛在天上,而我的快樂只是煙火,一閃已逝。好友責怪我的想法消極過頭,安慰道,之所以覺得天黑,只是密雲偶爾擋住了光,耐心去等就好。
“白月光,心裏某個地方;那麽亮,卻那麽冰涼。”
子時剛過,銀月就灑進了窗台。探頭去看,明鏡懸在黑夜中,照出了我心裡的忐忑。家人一再叮囑,喚我要誠心拜一拜月老,好讓綁在手上的紅線能繫得更牢,早點遇見下段姻緣。事緩則圓,如明月,多希望感情也能如此,能像泡在杯裡的茶,漸濃;可當我撥開雲霧,看到的卻只是印在杯上的茶漬,費盡力氣也擦不掉。《白月光》是女孩當初教我唱的第一首歌,也是她學習的第一首。悠悠的尾音不斷,就像回憶裡的往事難忘,如今她有了自己的家庭,我就算寫再多關於她的故事,也只能是緬懷,正如那本寫好名字卻沒有送出的贈書,是暫時,也早已是永遠。
他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