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會

上個月哥哥生日，由於多年沒幫他再搞生日會，便趁近日不能外遊，安排了一次打邊爐大聚會，既讓家人朋友有理由周末歡聚，也讓他可以約朋友增進感情。今年，幾乎每個人的生日都比以往過得隆重，疫情讓親朋好友關係更密切，好的變得更好，有心結的也無所遁形。那一夜，我們佔據火鍋店一大角落，家人的一圍、朋友的一圍、壽星公和他的朋友一圍，場面非常熱鬧，難得的是大家待在一起尚算輕鬆自在，對我兒子的好友，在生日會上也算增加認識。

回想起上次幫大兒子過生日，好像已經是很久遠以前的事，記得好像是在麥當勞還是甚麼地方，接待的是兒子幼稚園的同學，好像還有當年公司的同事朋友。對於我這種有社交困難的人，這完全是一項超級大挑戰，過後斬釘截鐵地說以後都不會辦。結果，二兒子、三女兒出生，為了公平還是用不同的形式又各辦過一次生日會。

今天，大兒子第二次辦生日會，他已經從一個只有一條手臂般高的小屁孩，變成了一個跟他父親一般高的青少年。他身邊的同學朋友，也不再是會在生日會場上跑來跑去的小鬼群，而是會幾個人一邊涮牛肉，一邊說籃球和校園趣事的兄弟幫。看着就覺得沒過幾年後，說不定再辦生日會，他就要把女朋友也帶上，活像我們年輕時的模樣。作為父母的這種心情，真是悲喜交集。悲的是我們自己不再青春了，他們的青春期要來了；換一個角色，我們又要跟他們一起面對成長的問題。喜的，當然是他們即將會成熟和自立，總有一天，我們可以放下對他們的過份擔心，可以專心當一下自己、情人、妻子……女兒這時卻在我旁邊嚷着：“媽媽，下個月到我生日了，我又要開生日會請同學來！”這樣一下回神，似乎我發夢還有點太早了。

向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