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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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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作家群像

《巴黎評論 · 女性作家訪談》 作 者:美國《巴黎評論》編輯部 譯 者:肖海生等 出 版 社:人民文學 出版日期:2021年2月

女性作家群像

《巴黎評論 · 作家訪談》系列叢書,內地已經翻譯出版七本,每本十五至十六篇訪談的容量。此書的中文編輯曾對此評論說,讀者對作家訪談這種題材隱密的狂熱,因為熱衷於捕獲作家身兼兩職(他們即是裁判也是表演者)時所暴露的公正或不公正。

作家訪談不只《巴黎評論》在做,但為何《巴黎評論》出版的一直如此賣座?被譽為美國最偉大評論家之一的馬爾科姆 · 考利曾說:“大多數採訪者要麼對文學不感興趣,要麼太把自己當回事。有的記者對作家工作一無所知,只是渴望誘導作家對性、政治發表荒謬言論,或本就是野心勃勃的記者,故意在受訪作家面前炫耀自己的老練,然後以犧牲受訪者為代價輸出自己的觀點。”《巴黎評論》之所以不同於這類採訪,因為他們做到兩件事:做功課和謙卑。

這本《巴黎評論 · 女性作家訪談》是《巴黎評論》編輯部一九九八年開始着手準備的,把女性作家的採訪集結成冊出版。儘管收錄的十六篇訪談都是女性作家,但真正翻開這本書,你會發現,這本書與《巴黎評論》系列叢書一樣一如既往地關注的是寫作本身而非以女性為噱頭。“你的寫作習慣是甚麼?你寫一部作品要多久?你會如何修改自己的手稿?你是甚麼時候開始寫作的?你是從小就想成為作家嗎?你會為迎合讀者而寫作嗎?文學評論家的觀點是否會影響你的寫作?”這些問題既適用於納博科夫、海明威、福樓拜,也適用於埃萊娜 · 費蘭特、珍妮特 · 溫特森、多蘿西 · 帕克。此書讓我們看到了壁畫式的女性作家群像。她們只向寫作負責,寫作靠的是大腦,而每個人的大腦恰巧構造相同,不分他她。那麼,寫作的成功也不該有男女之分。

不過“女性作家”的標籤既然存在,就意味着潛在提問:女性身份是否對她們寫作造成了影響?記者向娜塔莉 · 薩洛特拋出了“女權主義”的話題,薩洛特的回答是:“女性作家這種說法讓我震驚,我覺得在藝術上我們都是雌雄同體。”瑪格麗特 · 阿特伍德在序言中寫道:“迄今為止,沒有一個男性作家會被要求去參加探討男性創作問題的會議,或僅僅因為性別為男,就被要求必須支持另一名作家。但女性作家始終總會被這樣要求,這加重了她們的不安。”

讀《巴黎評論 · 女性作家訪談》時,有些訪談是已經在《作家訪談》系列叢書中讀過了,依然讀得津津有味,比如狄迪恩在總結自己作為記者的方法論說的,“對我來說,人們在採訪時對我說甚麼並不重要,因為我不相信他們說的,有時候採訪中你會問出來很多東西,但是你從公眾人物那裡得不到這些”。也有些作家我根本完全陌生,但一點都不妨礙其中樂趣,因為我會不自覺地放下想要學點甚麼的念頭,想看人物小傳甚至虛構作品一樣,通過這些緩慢或急促的語調、辯解或反對的言辭,慢慢勾勒出一種被創作塑造的生活、被創作塑造的人格,或者相反的過程。比如格雷斯 · 佩雷說,“如果不是曾在遊樂場裡打發時間,我絕不可能寫下那些故事”,她又說,情節一文不名,情節不過就是一條時間線。就是這樣兩句話,一下子就為我建立起了一種非常具象的生活畫面,人說如何在“一整天一整天的消耗”中,緊緊抱着創作這塊浮木。經歷過那種消耗,你根本不可能也不會為生活總結出任何典型的情節模式,閉着眼睛流過身邊的,張開眼睛看到的,都是白茫茫的水。

花非花

2021-10-10 花非花 1 1 澳门日报 content_149185.html 1 女性作家群像 /enpproper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