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甫何處安眠？

一說起唐朝李林甫，你是否立刻記得“口蜜腹劍”這句成語？其實，李林甫作為把持唐玄宗相位達十八年之久的人，單純用“小人”或“奸臣”來概括未免過於臉譜化、漫畫化。

李唐王朝中，許多擔任要職乃至高居相位的人，都是宗室成員。比如，唐太宗廢太子李承乾之孫李適之，在唐玄宗時期當過左相，和皇室的血緣還算比較親密。李林甫的曾祖是唐高祖李淵的堂弟，論輩份，他還是唐玄宗的堂叔呢。李林甫是在開元二十四年（七三六年）取代張九齡接任宰相職位的，正式名稱為中書令，是右相。此人性格陰柔，對權謀之術很在行。他與宮中宦官和嬪妃們的交情都很好，因此對唐玄宗李隆基的一舉一動都非常了解，在奏對的時候，李林甫說出的見解也往往能夠得到玄宗的讚許，很迎合皇帝的口味，深得玄宗的賞識。

和清朝的和珅一樣，一個人能在皇帝眼皮底下長期擔任要職，肯定不能只靠拍馬屁。李林甫掌權十八年間，雖有許多陰謀詭計，但的確有過人之處。《舊唐書》就評價其處事謹慎、有章法：“每事過慎，條理衆務，增修綱紀，中外遷除，皆有恆度。”

但是，李林甫陰險殘忍，工於心計，喜怒不形於色，總是柔和地微笑，初看上去和藹可親，相處的時間長了，就覺城府深險，終究掌握不了他的心思。

公卿如果不是由他薦舉而得官的，很容易獲罪遭貶；依附他的，即使是卑鄙小人，也常被引薦爲重臣。與他同朝爲官如張九齡、李適之等，後來都遭逐斥。李林甫還多次製造大案，搞得朝野人心惶惶。

李林甫有自知之明，知道壞事做盡，樹敵極多，很容易遭到報復。《舊唐書 · 卷一百〇六 · 列傳第五十六》載：“林甫晚年溺於聲妓，姬侍盈房。自以結怨於人，常憂刺客竊發，重扃復壁，絡板甃石，一夕屢徙，雖家人不知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三之一）

譚健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