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味道

內地有不少美食博主，有的主要走訪各種高級餐廳，有的則喜歡介紹當地的特色小吃。近日看到有介紹溫州瘦肉丸的短片，博主深夜下班，路上碰見老伯騎着賣肉丸的三輪車。博主叫停了老伯，點了一碗肉丸。三輪車雖小，但五臟俱全。老伯手腳麻利，先煮開水，然後將肉泥用筷子刮入水裡，肉丸煮熟後，便倒入已放了紫菜和蝦米等材料的碗裡。最後，老伯還會用剩餘的熱湯滾熟一些肉末，讓肉丸湯吃起來味道更豐富。老伯一邊煮肉丸，一邊與博主聊天。簡單幾句，足以概括老伯每天的生活。一碗溫州瘦肉丸只要八塊錢，博主付錢後，老伯便瀟瀟灑灑地騎車而去。

內地仍有不少類似的攤檔，價錢便宜，味道懷舊，所以都很受當地的街坊歡迎。相反澳門具特色的小食檔已消失得七七八八了，有的檔主早已退休，有的則轉營變了店舖，雖打着老字號的旗號，但味道已不如從前。

以前常見的流動小食檔有賣醃水果、麥芽糖、豆腐花、麵筋、燒雞翼、牛雜等，而賣咖喱魚蛋和香腸的最為常見。小時候沒有多少零用錢，花一元買的五粒咖喱魚蛋，便是放學後的下午茶。現在咖喱魚蛋已不再是便宜小吃，幾串急凍肉丸也要幾十元了。夜裡偶爾還會聽到“鹹肉粽”的叫賣聲，可惜一直都沒有吃夜宵的習慣，所以沒有幫襯過。

這些小吃都是我的童年回憶，估計只有跟我年紀差不多的人，才明白這些食物的滋味。對於現在的年輕人來說，廢水和炸雞大概會是他們日後的回憶。

雖說人類社會要不停進步，但舊有的不是必然要消失。現在回想，許多味道已不復存在，甚感可惜。

月 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