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式感

最近的一次颱風又導致了一次超市和麵包店的搶購潮。那天在下班的路上，在暴風雨的前夕，天空放晴，有人拖着兩包十公斤的大米，也有人抱着兩大袋方便麵和零食快步走。經過超市門口，看到收銀處排長龍，個個都推着裝滿食物的手推車。麵包店的櫃子全都空空如也，店員未到下班時間，只好拉下一半鐵閘。想着家裡還有些麵條和水果，我便直接回家去。

澳門每年都有颱風，即使掛八號，甚至是十號風球，也都是一到兩天的事情，所以那些去買廿公斤大米和幾條方包的人，真的是太誇張了。

早前在某個給網民分享舊事的臉書專頁裡，看到有人回顧昔日打風時，大家都會吃的東西。有人分享咖喱雞罐頭；有人則說會吃午餐肉。我家也是差不多，老爸一般喜歡開一罐五香肉丁，還專挑肥的吃，把瘦肉留給我。以前在打風天，大家似乎比較放鬆，很少出現搶購潮，而且寧願吃罐頭，都不捱貴菜。

可能之前颱風“天鴿”導致停水停電，讓大家有了陰影。如果以後每次颱風來臨，大家都因為不安而失去理性地搶購，對社會和生活一點好處都沒有。

我很嚴肅地跟甘仔討論這個問題，他卻這樣回應：“這不只是儀式感嗎？”

我笑了笑，明白他的意思。不管家裡有沒有足夠糧食，也得湊湊熱鬧去囤點貨。就像開學，年年都有，但不少家長和學生總會嚴陣以待，添置新文具、新書包等。如果真的如甘仔所說，大家都不是因為缺乏安全感，而是純粹為了儀式感去囤貨的話，情況就有點可愛了。

我也不敢再去多想，畢竟在混亂的場合裡，看透人性是危險的。那天我快步回家，也似乎是要避過一些我不願看到的現實。

月 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