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興“鬧”曲

清楚記得近一個月前的世界盃足球賽決賽日，從下午就開始期待近午夜的比賽，想着時間有點難打發，於是終於拿出俄亥俄州噪音二人組Moth Cock的《Whipped Stream and Other Earthly Delights》來聽。結果，這總長約三個半小時、包括多首超過二十分鐘的即興“鬧”曲，的確極適合陪伴等待。

長期在芝加哥的小眾狂熱廠牌Hausu Mountain Records出片的Moth Cock，成員為薩克斯風手Doug Gent跟負責電子製作的小號手Pat Modugno。二○二二年的這張作品，原素材收自他們近期在廠牌Twitch做的即時轉播，或許因此性質符合消磨時間的背景需要，但實際上，他們將工業機械與自由爵士熔為多面一體的音樂，狂躁熱鬧，不正經嬉鬧，充滿興味。尤其綜觀最近幾年的樂壇追求平淡細膩，這樣高調放縱的自我滿足，反倒無可挑剔。

另外讓我想到同樣可形容為放縱，但屬於溫煦快活的音樂，則出自於自由民謠團體Wet Tuna。二○二二年的《Warping All By Yourself》，由成員Matt Valentine主導（另一位Pat Gubler未參與），他自一九八○年代末、高中時期玩shoegaze，之後轉入融合民謠旋律唱腔、長篇結他即興、靈性爵士、類似印度古典樂式的drone樂，與一眾契合的樂手，包括伴侶Erika Elder，逐漸打造出搖擺微盪的迷幻風格。與其說繼承着過去的搖滾派系，反倒更貼近Don Cherry的普世音樂價值，更帶有柔性拒絕社會束縛的幽默，可說超越時空地獨特動聽。

子 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