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游者溺 善騎者墮

香港中通社三十日電：九月中國國家統計局與財新中國製造業PMI指數均顯示製造業景氣狀況進一步改善。

《澳日 · 新聞小語》題曰：“克盡己責，善用公帑。”

以上兩段文字，一是“改善”；另一是“善用”。對於這“善”字的字義如何？不妨考究一下。根據《說文》，“羊”字兩旁各有“言”字，即“譱”是原來的“善”字。此與義、美同義。易言之，善是“義”與“美”的化身。有“眞、善、美”的說法，則更具體闡明其“善意”。然陶宗儀《南村輟耕錄》有〈字訓〉篇，謂“善字訓多字”。是說：善，即多也。令我想起“多多益善”頗有點關連。陶又舉出《詩 · 鄘風 · 載馳》：“女子善懷”為例，引《鄭箋》：“善，猶多也。”“女子善懷”，即是說“女子好動感情”，又或“女子多思念”，那確實可以把“善”解作“多”。

善，既是美，也是多，引申而為擅長。《淮南子 · 原道訓》：“夫善游者溺，善騎者墮，各以其所好，反自為禍。是故好事者未嘗不中，爭利者未嘗不窮也。”在這裏，善，解作擅長。這是說擅長游泳者，每被溺斃；擅長騎術的，往往墮馬而死。假如把“善”解作“多”又如何？我以為亦無不可。依照“夫善游者溺，善騎者墮”這文意，那麼“上得山多終遇虎”一理也，那麼“善”又作“多”解。

舉過“善游”與“善騎”的後果，文章繼續說：“是故好事者未嘗不中，爭利者未嘗不窮也。”“好事”，據舊注謂“好為情欲之事”。而“中”解作“為外物所傷”。總括這幾句話，就是：喜歡多事的人沒有不受到傷害的，喜歡爭奪利益的人沒有不遭受困苦的。文章舉例：共工氣力很大，以頭撞向不周山，使大地向東南傾斜。他和高辛氏爭奪帝位，終於失敗潛入深淵，整個部族被殺光。

〈厚道〉是以聖人、至人和賢人治國、修身的效法對象，它用生動的筆觸描述“道”的特點。洵善文也。

冬春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