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秦牧來澳門

建國後，內地文學界中以廣東作家最早與澳門寫作界個別人士有交往，彼此同屬嶺南文化區，是當然的。一九八○年國門開放後，秦牧、紫風伉儷等邀約李成俊、李鵬翥到珠海會面，關心澳門文學狀況。自一九八三年開始，幾年裏秦牧四度來澳，跟澳門筆會籌備組成員座談，到文學座談演講，擔任青年文學獎評審，為澳門的文學作品寫序，為澳門日報社編輯部人員作專題演講，李鵬翥稱譽秦牧為“一直以實際行動扶掖澳門文學新秀，支持澳門文學發展，為澳門文壇施肥培土的熱心人”。在往來交流稀少的當年，多屆的“粵港澳作家聯歡會”誠為文壇盛事，它是由秦牧與陳殘雲發起舉辦的。本報文學副刋“鏡海”創刋少不了秦牧的推動。

此事，李鵬翥與雲惟利（雲力）也在文章裏分別記述過。一九八三年六月初秦牧伉儷訪澳，在宴會上，東亞大學中文系助理教授程祥徽、雲惟利和助理教務主任梁後養應邀出席。談話間，倡議在《澳門日報》辦一個文學副刋。秦牧答應盡力支持，教授們表示中文系有些學生的習作不錯，可以作為開始時的儲備糧。編輯與教授即擇日迅速策劃，兩個星期後，澳門報章首個文學副刋“鏡海”版面世了，逢星期三見報。

時值剛放暑假，最初幾期由雲教授組織東亞大學中文系師生供稿，由於作者不多，來去都是這幾個人，雲教授給自己和學生們各取多個不同筆名，漪歟盛哉的局面起到催動的作用。與此同時，“鏡海”主編黃德鴻加緊開發稿源，秦牧、紫風等廣東作家惠稿，還收到北京、上海、香港、長沙、杭州、成都以至海外的稿件。我的第一篇小小說〈初出茅蘆〉發刋於第七期上。

秦牧有武夫般的身材卻舉止儒雅，厚重眼鏡片損減不了他小眼睛流露的睿智溫厚目光，他的笑容是人間至真至純的那種。

通過那些交流，還認識了熱情的前輩陳殘雲、杜埃、蘆荻、韋丘、曾煒等。一九八四年，他們一行應報社之邀來澳訪問，李鵬翥曾寫了一大篇特稿以報道。

（日子輕輕地過去 · 五十七）

林中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