遛小狗“豆腐”

遛狗，很累，尤其在深秋懶洋洋的下午。小狗“豆腐”大人仍在努力左聞右嗅，尋找最佳的“解放”地點。呵欠連連的我，被牠拖着不斷往前走，沒有盡頭。

連續兩天下雨，幾乎把困在室內的“豆腐”逼瘋了。突然東奔西竄起來，如百米衝刺。從飯廳到廚房，到客廳，再到房間，來來回回幾轉，看得人眼花。沒有注意時，在你腳邊箭般飛過，會嚇一跳。妹妹總結：精力過剩。雨點雖不大，後院泥地部分濕了，沒有太陽曬過很難乾透。東奔西跑的“豆腐”才不管，還挺喜歡挖濕泥，可能手感更好。試過兩雙泥腳回到屋內，四處留下把泥腳印。母親與妹妹邊罵邊善後，從此禁止放“豆腐”到下過雨的後院玩。困在室內，除跑來跑去，還把所有的狗玩具都咬一遍。低吠着咬緊玩具不放，以每秒六次的速度搖頭，狀甚瘋狂。終於，牠發洩的對象轉向家人，利齒的目標是大家的手腳，惹來眾人哇哇大叫。雨後的後院是“豆腐”禁地，唯有趁雨稍停時多帶牠去外邊路上走走，聊勝於無。

這天，“豆腐”跑到正在看電視的母親面前，搖着尾巴輕輕叫幾聲示意：跟我來。帶着她走向鞋架旁邊，跳上一旁的矮櫈，伸爪抓向淺藍色的小布袋，回頭輕叫，一臉無辜看向母親，眼冒星光。此布袋是遛狗專用的，放着狗繩、水瓶、零食，還有最重要的善後狗糞用的膠袋。此動作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不遛狗的母親找來不怎麼遛狗的我，說趁着雨稍停時帶牠到外邊轉轉吧。妹妹外遊，孩子們上學，昏昏欲睡的我瞪着仍站在矮櫈上的“豆腐”幾秒，嘆一口氣：你最大。才開一點大門，“豆腐”起跑竄出，左跳右轉，恨不得脫繩飛奔。

拖着我走之餘，不時回頭，示意我用點力跟上。看在太陽從烏雲後透出光束的美景，不與牠計較。

阿 絲